以實驗性的現代主義風格而聞名的平面設計師 Karel Martens ，出生於 1939 年的荷蘭。在平面設計被認為是一門專業領域之前，他便開始從事平面設計工作，並為 Socialistiese Uitgeverij Nijmegen (SUN) 出版社和建築雜誌 OASE Journal 設計封面。
Karel Martens 設計的 OASE 雜誌封面，Photo: socks-studio.com
他的首本設計專論《Re-Printed Matter》於 1996 年出版，記錄了 Karel Martens 的研究、創作與實踐成果，內容廣泛且深入，使這本書在當時立刻成為經典之作。
Karel Martens
然而，現今職業生涯已超過 60 年， 83 歲的 Karel Martens 仍不斷地精進自己的作品，也因此這本書已更新再版數次。最新一版在 2020 年上市，由知名藝術出版社兼設計工作室 Roma Publications 出版。
不同於過往的版本，這次融合了日本的裝幀技術。正如 Martens 所說的，這本書是「where two worlds meet」——充滿可能性的領域。
書中內容（下圖）可見他熱衷於視覺錯視效果，在極簡設計中，以凸版印刷來製作出許多實驗性的圖像。圖像多以重複的幾何形狀和類似干擾訊號的符碼組成，互相疊加出別具特色的樣貌，為大眾示範印刷效果也能帶來更具創新性的一面。
《Karel Martens: Re-Printed Matter》 (Copyright © Karel Martens), photo: hato.store
除了書籍設計和印刷實驗，他還跨足了郵票、硬幣設計、企業形象等。
其中一項廣為人知的設計是他為荷蘭 PTT 電信公司設計的電話卡（下圖），背面花紋源自荷蘭國歌，他將國歌字母轉換成數字後疊合形成繽紛的風貌，隨著卡片面額增加，花紋也漸顯豐富。
荷蘭 PTT 電話卡 (Copyright © Karel Martens)
保持好奇心，勇於試錯
“I’m regretting more of the things that I didn’t do in my life than the things that I did.” — Karel Martens
至今仍勇於嘗試、發掘新技術的 Karel Martens，不僅編排能力備受肯定，他的實驗精神更為聞名。
在一次受訪時，他說：「sometimes you still make the same old stupid mistakes.」。他表示設計的過程需要不斷嘗試才會有所發現，意思如同諺語所說的「從錯誤中學習」。聽起來像老生常談，但從 Karel Martens 的作品中，我們可以找到許多例子來驗證：
擁抱新科技：《Not for Resale》
Karel Martens 的《Not for Resale》影片，就是從意外錯誤延伸而成的驚喜。
他在大學授課時，會將參考資料貼於工作室牆上，助於他進行資料歸納與發想。而她的女兒則協助他將牆上的資料拍攝成照片，製作成授課用的投影片，這些照片涵蓋他了在 1997 年至 2000 年間的所搜集資料。
Karel Martens 工作室牆面
課堂後，有學生希望可以留有投影片的副本，這代表 Karel Martens 需要使用他這輩子從沒使用過的科技——掃描機。
電腦普及化已是在他晚年的時候了，新科技對他而言有太多難以理解的部分。不熟悉新科技的他，初次使用掃描機時，出現非常多如複印、過度放大和裁切偏差等錯誤，導致電腦桌面一團亂，最後在技術人員的幫助下，這些掃描圖檔有系統地整理成一個檔案夾。
充滿實驗精神的 Karel Martens 看著這些內容心想「也許我可以讓它動起來！」，他將每張掃描圖想像成電影鏡頭有序地剪輯，最後創作出《Not for Resale》（下方影片）。
Karel Martens: Not for Resale (Copyright © Karel Martens)
大膽嘗試：《Tokyo Papers》
Karel Martens 的朋友 Pierre Leguillon（藝術家、策展人）送給他一疊在東京市集買的 1960 年代香菸銷售收據的舊紙。
他深受這疊纖薄的紙張背面帶著黑藍色的複寫紙吸引，嘗試在紙面上創作。起初他在紙張背面印刷，但紙張過於輕薄容易造成不必要的損壞，後來改以紙張正面印刷。
他使用大膽的配色與幾何圖形覆蓋、旋轉、變換，與收據上的表格呈現強烈的視覺對比。最終誕生了 41 幅與東京產生有趣連結的單版印刷作品。
《Tokyo Papers》 (Copyright © Karel Martens)
從不受限中聚焦
Karel Martens 於 1961 年荷蘭阿爾特茲藝術大學（ArtEZ University）開始他的設計生涯，那時的視覺傳播與現在以螢幕為主的時代完全不同——受限於手工與印刷的限制。如今這些限制透過電腦軟體則能輕易突破。
而他也不怕走出自己的舒適圈，不斷地嘗試對他而言很新潮的科技，這就是為什麼其作品如此多元且會隨著時代變遷翻新。
不過他也表示，比起手工繪製，使用電腦軟體設計更難掌握，因為容易使得設計過於「完整」。當能輕易用電腦達到效果時，取捨就變得更為困難，設計感會變得過於強烈，有太多的顏色、太多的形狀、太多的想法。
他認為在這個時代，科技會日新月異，但設計的基礎原則大致不變。
“Absence in design is very important” — Karel Martens
懂得去蕪存菁能協助設計師聚焦思考要用多少元素達到最理想的概念表現方式。如同在說故事一樣，稍微隱藏一些情節，誘人想像，才能堆疊出劇情的高潮。
結語
從 Karel Martens 的經驗中，我們可以看出他始終如一的特質 — — 「好奇心」。
他每年秋天都會前往紐約耶魯大學藝術學院演講，台下的學生來自世界各地，各個擁有不同的文化背景。受訪時他表示教學是一種雙向的交流，面對如此多元的群體，他從學生身上學到很多。
因此比起教學，他覺得自己的定位更像是「引導」。若看到一位學生重複做著同樣的事物，他會鼓勵對方走出舒適圈，認識新的思維，嘗試新的東西。也許結果不是最完美的，但他認為，這會塑造出每個人屬於特質。
“Nice voices don’t necessarily have to be perfect.” — Karel Martens
在這知識觸手可及的時代，我們能比過去更有效地接觸與學習新領域。而已是耄耋之年的 Karel Martens 如同年輕人一樣懷抱著好奇心持續探索著。
期望自己在他的年紀時，也同樣對新事物採取包容與了解，對生活保有嘗試的熱情，在不一定完美的人生中，走出屬於自己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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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rel Martens／Patterns展》目前在松山文創園區的不只是圖書館展出。以他在1960 到 2021 年間繪製一系列的圖案編製而成的《Patterns》一書做為主要概念，展示他職業生涯以來多本知名著作。下方提供展資訊，歡迎有興趣的朋友前往觀賞。
於松山文創園區的不只是圖書館展出，Karel Martens《Patterns》，Photo: sixchairsbooks.org
Karel Martens《Patterns》
日期｜2022.01.21 – 2022.03.20，週一休館
時間｜10:00 – 17:30
地點｜不只是圖書館
票價｜全票 80 元、學生票 60 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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